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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皇后:唯一能阻止朱元璋滥杀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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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氏(1332~1382),宿州(今安徽省宿州市)人。马氏姓名不详,一些野史中说她本名为马秀英,但正史中无考。马氏之父马公与红巾军元帅郭子兴交好,他杀人外逃前将她托付郭子兴,郭子兴视她为己出。元至正十四年(1356),郭子兴将她许配给有奇貌的亲兵朱元璋。洪武元年(1368),朱元璋登基称帝,马氏被册为皇后。

马皇后是历史上的贤后之一,她“自少贞静端一,孝敬慈惠,聪明出人意表,尤好诗书”,是贤妻更是朱元璋事业上的得力助手。

朱元璋在郭子兴麾下时,郭子兴曾受人挑唆,怀疑朱元璋有异志,将他幽禁起来,断绝饮食,欲置之死地。马氏怀揣饼为他充饥,胸部的皮肤甚至被资伤了。后来马氏精心侍奉郭子兴小张夫人,她从中曲意调解,朱元捧才被放出。在兵荒马乱的战争年代,马氏时常储存一些肉脯和粮草,以备不时之需,保证朱元璋每餐能够吃饱,而她自己却常常挨饿。

马氏精于女红,朱元璋每次出兵的衣食皆由马氏打点,从未缺乏。马氏还常常率领将帅的妻妾为军队制作兵甲、衣鞋。陈友谅犯龙湾时,马氏发尽宫中金帛犒军。除此之外,马氏还充当朱元璋的秘书,军令文书和札记均由马氏掌管,每当需要查询时,“仓促未尝忘”。

马氏有一颗仁爱之心,经常奉劝朱元琼勿滥杀无辜,“惟以不杀人为本,颠者扶之,危者救之,收拾人心。人心所归,即天命所在。彼纵杀掠以失人心,天之所恶,虽其身亦难保也”。按察书唐原嘉告发总制和州参军郭景祥之子欲試父,朱元璋想杀掉这个不孝子,马氏却另有见解:吏言未必实情,郭景祥仅一个儿子,如果枉杀会使郭家绝后。在马氏的建议下,朱元璋派内官调查此事,郭景祥之子果然被冤枉。

马氏还收养了朱元璋哥哥的儿子朱文正、姐姐的儿子李文忠及其沐英等孤儿,并视如己出。李文忠守严州时,郎中杨宪曾告发李文忠的不法行为。朱元璋欲将李文忠移守,马氏进谏道:严州乃边临敌境,李文忠平素取信于人,更换李文忠恐人心不服。朱元璋釆纳了马氏的建议,仍令李文忠守严州。李文忠也不负众望,屡次立有奇功。

洪武元年(1368)春,朱元捧即帝位,马氏被册立为皇后。朱元璃曾同近臣们说到:

“昔汉光武劳冯异曰:‘仓卒芜蒌亭豆粥、滹沱河麦饭,厚意久不报,君臣之间始终保全。’朕念皇后起布衣,同甘苦,尝从朕在军,仓卒自忍饥俄,怀糗饵食。朕比之豆粥、麦饭其困尤甚。昔唐太宗长孙皇后,当隐太子构隙之际,内能尽孝,谨承诸妃,消释嫌猜。联数为郭氏所疑,跃径情不恤将士,或以服用为献,后先献郭氏,慰悦其意,及欲危朕,后輙为弥缝,卒免于患殆,又难于长孙皇后者。腹或因服御结怒小过,輙谓版曰:‘主忘昔日之贫贱耶。’脱复为楊然。家之良妻,犹国之良相,忍忘之。”

可见朱元捧很顾念与马皇后之间的患难之情,将她比肩为唐太宗长孙皇后。

即便贵为皇后,对于朱元璋的衣食起居,马皇后还是亲力亲为。朱元琼每次进膳,马皇后都要亲自品尝。可见其贤。

朱元璋性严,常为朝政琐事震怒,欲杀人,马皇后仁厚,多在事后进行规劝。懿文太子的老师、侍讲学士宋濂受其孙宋慎犯罪的影响而连坐下狱,被判处死刑。马皇后规劝无效后,不饮酒吃肉为宋濂作福事,朱元璋最后还是赦免了宋濂的死罪,改为流放茂州。富民沈秀资助建筑了首都三分之一的城墙,又请求稿军。朱元璋大怒,欲处死沈秀。马皇后以沈秀富可敌国,为不祥之人,不祥之人自有天降罪惩罚为理由,替沈秀开脱,于是沈秀被流放云南,得免一死。有宫人犯错惹怒了朱元璋,马皇后为避免盛怒之下的朱元琼加刑于宫人,佯装生气,将宫人交付宫正司论罪。可见其善。

马皇后正位中宫,勤于内治,无所懈怠,把后宫也治理得井井有条。马皇后闲暇时,与女史讨论汉唐以来的贤后,她认为惟赵宋诸后多贤,家法最正。

于是令女官录其家法,时常诵阅,并令后妃和诸王妃一同省览。一次马皇后与女史讨论黄老之学,马皇后认为:孝慈即仁义事,仁义乃为治之本。可见马皇后认真好学,一直秉持仁厚的态度,能以宽厚的态度对待妃姨和所生的皇子皇女。

在生活上,马皇后非常勤俭,为妃嫔们作出表率。遇到灾荒之年,马皇后率领妃娱和宫人食素。马皇后日常所穿的衣服也非常简朴,有的衣服破损了也不舍得更换。有人劝她:“享天下至贵至富”,马皇后却认为“奢侈之心易萌,崇高之位难处,不可忘勤俭,不可恃者富贵也。”马皇后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当她听说元世祖的皇后把旧弓弦煮熟后织成衾绸的故事,马皇后也率领宫女仿照这个办法,把织成的衾網赐给孤寡老人。剩下的品质不好的粗丝织成衣服,赐给公主和王妃们,使他们懂得民间的艰辛,激励她们率领。

马皇后还关心民间疾苦,她劝朱元璋平日积蓄些粮食以备灾荒之用。还设立红板仓,供太学生家属所用,使太学生不为家事所累,能够安心读书。

《明史》、《明实录》均载马皇后生育太子、秦王、晋王、燕王、周王五位皇子和宁国公主、安庆公主两位皇女。马皇后是否为五位皇子的生母,众说纷纭,一时难辨真伪。此外,马皇后收养了诸多养子,包括保儿、周舍(即沐英)、道舍(即何文辉)、柴舍(即朱文刚)、马儿(即徐司马)、金刚奴、也先、买驴、真童、拨儿。对于妃嫔宫人所生的子女,马皇后也能厚待他们。无论是否亲生子女,马皇后对于诸子女一视同仁,“爱之甚笃,勉令务学,谆切恳至”,她教育诸皇子道:“汝辈异日有人民社稷之寄,尤必积累忠厚,乃可长世,切不可自恃而不务德。”

生活上,马皇后告诫皇子们不能相互攀比衣食,应当亲师重学,讲圣贤之学。

洪武十五年(1382),马皇后病重,群臣请求祷祀和遍求名医,但她自知难以痊愈,又担心连累医者,而不肯就医。临终前,马皇后仍嘱咐朱元璋:“陛下慎终如始,使子孙皆贤,臣民得所,妾虽死如生也。”朱元璋恸哭不已,终生不再立后。马皇后的义子西平侯沐英闻讯哭到呕血。当年九月,马皇后安葬在孝陵,溢号“孝慈皇后”。明成祖即位后给她增十三字溢:“孝慈昭宪至仁文德承天顺圣高皇后”。嘉靖十年(1531),世宗加马氏尊谥为“孝慈贞化哲顺仁徽成天育圣至德高皇后”。

马皇后去世后,内臣女史更进奏事不已,朱元璋凄然不怿说道:如果皇后仍在,我哪有此烦恼。由于马皇后平素待人仁厚,宫人也作歌怀念她:“我后圣慈,化行家邦。抚我育我,怀德难忘。怀德难忘,于万斯年。廣彼下泉,悠悠苍天。”

马皇后与朱元璋结合于乱世,两人共同患难、相濡以沫,情投意合,感情甚好。在身为贤妻良母的同时,马皇后具有非凡的政治才干和远见,朱元璋最终夺取江山,马皇后起了不可忽视的作用。立国之后,马皇后又多次规劝朱元璋,不可骄纵,不可枉杀,善待功臣,安抚百姓。对于后宫和外戚的管理,也多得其法,她在世时宫壶肃清。总而言之,马皇后是明朝的第一位贤后,对明初后宫和政局影响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