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晋“第一贵公子”,揭秘贾谧的生平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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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晋是个很特别的朝代,从开国之初朝廷上下就已形成一种崇尚清谈、炫富、浮躁等社会风气,而且愈演愈烈,这是导致后来国家也败亡的其中一个重要因素。而其中代表人物不得不说贾谧,这个既富且贵、又才思敏捷的贵族子弟,他是西晋权贵的代表,也是西晋统治阶层的一个缩影。下面,我们说说这位西晋“第一贵公子”的“精彩”人生:
家族显赫,权倾朝野。贾谧是贾充的外孙,贾午和韩寿的儿子,本来叫韩谧,汉初刘邦所封八个异姓诸侯王之一韩王信的后裔,后来由于外公贾充无子嗣而入嗣贾家,改姓为贾谧。贾充作为西晋开国的功勋,司马家族极为倚重人,虽然名声不怎么样,但在朝廷地位极高,后来位居三公之列,还获封鲁郡公。贾谧的外婆郭槐则是出身太原郭氏,也是当时北方的名门望族。作为贾家的嗣孙,除了继承贾充鲁郡公爵位之外,还有贾充所有的政治资源、财富、社会关系等,特别贾家和皇族司马家相互结为姻亲,属于皇亲国戚。贾谧的两个姨妈就更不得了,一个是贾南风,晋惠帝的皇后,独揽朝中大权,另一个是曾经皇位候选人之一、晋武帝的弟弟齐王司马攸的妻子贾荃(贾充和前妻的女儿),都是司马皇族的核心成员。所以,太子司马遹以及后来参与“八王之乱”、诛杀贾家的司马囧都是表兄弟。
后来,贾谧还是娶了当时名士王衍的女儿。他的岳父王衍在历史上十分有名,首先他出身琅琊王氏,琅琊王氏是魏晋时期最有名的望族之一,当时由于他出身很好,而且学识高,外貌俊秀,所以很多士族争想和他结亲,当时外戚杨骏想把女儿嫁给他,王衍他还看不上,装病推辞。后来王衍娶了太原郭氏。他除了一个女儿嫁给贾谧之外,还有一个嫁给太子司马遹。这样的关系就有趣了,贾谧和司马遹既是老表,又是连襟。其次,王衍是西晋最有名的玄学清谈领袖,是当时“清谈”界的“集大成者”,成语“信口雌黄”就是来自这个玄学“大师”。作为士族的代表,他后来做到了司空、司徒。但王衍在历史最出名还是后来西晋灭亡之后,被胡族首领石勒抓了,疯狂推卸责任,还劝石勒称帝,石勒说了一句“吾行天下多矣,未尝见如此人”(还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将他杀了。
贾谧的家族、妻族等都是当时出身十分显赫,他当时集世间富贵于一身,世间珍宝、美女用之不尽,生活奢侈,史书称:“负其骄宠,奢侈逾度,室宇崇僣,器服珍丽,歌僮舞女,选极一时。”史书有两个词用得很准确:“权过人主”、“其为威福如此”!而且,他的相貌遗传了父亲韩寿的容颜,当年只是贾充门下的一个幕僚,贾充女儿一见就迷上了他的“男色”,著名成语“韩寿偷香”就是说贾谧父母的“偷情”故事。根据《晋书》描述,贾谧“美姿貌,善容止”,举止相貌一副公子哥儿派头,从各方面来说,我认为他就是西晋时期名副其实的“第一贵公子”。
附庸风雅,组建高端文化“圈子”。有权有势只是富而不贵,贾谧当然不只如此,他爱好文学,自命不凡,当时还有谄媚之人说他的文采华美,可以媲美西汉贾谊。以贾谧的实力与西汉的文学家贾谊还是有很大差距,当然他也真有一点真材实料,史书称他:“谧好学,有才思”,但大家更多是敬畏他的出身,吹捧他罢了。所以当贾谧积极招揽当时高端文化士人,大家对这个洛阳城里的“第一贵公子”趋之若鹜,以投到贾谧门下为荣。当时,在贾谧门下的有二十四人形成一个高端小圈子,当时人称“二十四友”,其中就有美男子潘安(又称潘岳)、陆机、陆云、左思、刘琨、石崇等人,这些人在后世名气比贾谧大得多,但他们攀附权贵,都屈节委身于贾谧门下。例如美男子潘安,他不仅是大帅哥,还文采出众,是“二十四友”之首,与陆机并为西晋诗坛翘楚,素有“潘江陆海”之称。而陆机、陆云合称“二陆”,江南大族,是东吴名将陆逊之孙、陆抗之子。他们诗赋华丽,文章冠世,是当世名气极大的文学家,是当时文坛“大咖”。还有刘琨,汉朝宗室,文学家、音乐家,著名成语“闻鸡起舞”的主角之一,到了西晋末年更是成为著名将领,坚守在并州,真正的国家忠义之士。石崇也值得一说,他是名将之后,曾经和晋武帝司马炎的舅斗富,还斗赢了,他除了富甲天下,也是文学家,政治上也取得不错成就,曾经参与平定东吴。
就这些人都依附于贾谧,可见贾谧当时权势之盛,他们以贾谧马首是瞻。这些人除了集中起来畅谈文学之外,还形成一个权力圈子,谋求更大的政治利益。
干预政事,合谋陷害太子。由于姨妈贾南风当政,贾谧很顺利地在朝廷做了官,而且起点很高,开始直接做散骑常侍、后军将军等,后来做秘书监、侍中,参与朝廷机密。贾谧借助贾南风权势大肆安插亲信如潘岳、左思等人到朝廷任职,平时作威作福,凌驾王公大臣之上,甚至连太子司马遹都不放在眼里,经常欺负司马遹。之前,太子先看上王衍的漂亮的大女儿王景风,但也被贾谧捷足先登,而司马遹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相貌平平的王惠风。这也就算了,有一次太子和贾谧下棋引发争执,他完全不给太子面子,辱骂太子,当时在旁边的太子叔叔成都王司马颖看不下去,他直接怼了贾谧,“皇太子国之储君,贾谧何得无礼!”但后来很快贾谧就实施报复,通过贾南风将司马颖从成都调去北方的邺城。贾谧因为和太子司马遹交恶,他就和一样憎恨太子的姨妈贾南风合谋如何除掉太子。后来,他们利用一次机会,骗太子入宫,想办法让太子喝醉,然后安排潘岳先写一篇关于祭神的文章让太子抄,说是朝廷的要求,喝醉了的太子没多想就照抄一遍,后来潘岳又在原来基础上,改了一些文字,并模仿太子口气说,写了一些威胁皇帝的语句。太子司马遹醉得不行,又照抄一次。
皇帝司马衷虽然智商低一点,但不是傻,他看到之后,怒不可遏,马上就废了太子之位,后来贾南风觉得免了也有后患,就决定毒杀太子,她叫太医制作毒药,然后叫人拿给太子吃,太子不愿吃,经被威逼的人用药杵给活活打死。后来太子的三个儿子也很快被诛杀。就这样,晋惠帝唯一的儿子司马遹及其孙子都被杀死,晋惠帝就这样自己让自己绝嗣了。
盛极而衰,家族被诛。太子司马遹的死,一石激起千层浪。本来已经有了乱象的西晋朝廷更加混乱。太子死之前,在贾南风划策划下,晋武帝司马炎留下的辅政的大臣杨骏、司马亮先后被贾南风的“枪手”司马玮诛杀,而司马玮被利用完之后又被贾南风设计所杀。这是西晋“八王之乱”的开始阶段。太子死后,直接开启了“八王之乱”的高潮。
晋惠帝最小的叔祖赵王司马伦和他的党羽利用这次机会,伪造皇帝诏书,以冤杀太子之名,联合齐王司马冏进入皇宫,抓捕贾南风、贾谧及其党羽。他们入到皇宫后以皇帝名义召见贾谧,贾谧过去之后,大声呼救,但无济于事,他还是被斩杀了。而听见呼救后出来的贾南风则被囚禁在建始殿,后被送到金墉城用毒酒杀死。朝中重臣张华、裴頠等也被杀害,贾谧的父母韩寿、贾午以及兄弟都被诛杀,和贾家关系密切的要么被连坐,要么被罢官。曾经风光无限、权势熏天的贾谧就这样全家族灭。由贾谧所组建的“二十四友”很多都受到牵连,很快就分崩离析,逐步走向衰微。
随着贾南风、贾谧之死,贾家轰然倒台,导致整个西晋朝廷更加动荡不安,甚至走向灭亡。当然,西晋的灭亡是多方面的,原因很多,单单指责贾家是不太公平,但西晋的灭亡贾家的“贡献”是最大的,也是始作俑者。贾谧这个富贵如浮云的西晋“第一贵公子”,虽然政治上不太光彩,所组建的文学“圈子”也有很大功利性,但客观来说,还是促进了西晋文坛、诗坛的繁荣,是西晋文化的繁荣昌盛时期,但这也是西晋一朝文化领域最后的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