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希尧:年羹尧的哥哥,一心想做悬壶济世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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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杠青年”是指不满足“专一职业”,而选择拥有多重职业和身份的人群。清代官员年希尧就是个在各个领域颇有建树的斜杠青年。
1671年,年希尧生于官宦世家,到雍正年间年氏家族红极一时,年希尧的小妹成了皇贵妃,弟弟年羹尧更是位极人臣、权倾朝野,年希尧也做了二品大员,官居工部侍郎。可惜物极必反,雍正三年(1725年)皇贵妃病亡,次年年羹尧被赐死。株连之下,年希尧被抄家革职,从巅峰跌入谷底。看淡仕途的年希尧想换个活法,朝什么方向发力却让他思考了很久。
其实,早在得势时,年希尧就不太精于做官,雍正评价他“有傻公子的秉性”。别人都削尖脑袋想要升官发财,他却总想做个悬壶济世的医生。因此,他经常跑到太医院与医生们探讨医学理论,记录本草良方,久而久之,居然汇集成册《集验良方》6卷、《本草类方》10卷。这些医学著作于1724年刊行,成为当时行医者重要的参考书目。
看着自己编著的这些医书,年希尧豁然开朗:何不著书立说另辟一种精彩人生呢?于是,年希尧开始了他的“斜杠”人生。年希尧喜好音乐,对古琴情有独钟,是广陵琴派的传人之一。1711年他就对当时通用的韵书字典《五方元音》进行了首次增补,字数由原来的8745个增加到10385个。此次他又根据所记琴谱和多年音律方面的积累,将《五方元音》再次增补成33763字的《重校增补五方元音全书》,1727年刊行后广为流传。
此后,年希尧心无旁骛地继续著书立说,他以朱熹的《通鉴纲目》为母本,编撰了论述中国历史年代体系的《纲鉴甲子图》。1729年,这本书在罗马被翻译成《中国历史年表》出版,引起欧洲汉学家们的关注。
也许是兴致盎然,文人年希尧又对科学产生了浓厚兴趣。此事的诱因是意大利传教士郎世宁擅长透视画法,曾赠给年希尧一本讲透视法的西洋书。年希尧研读后认为此书“切要著明”,但图形太少,于是以它为蓝本,亲手绘制了数十幅焦点透视画,来阐述透视原理,并运用几何学、光学等自然科学知识,在平面上更真实地展现出物体的立体形态。
在图例中,年希尧对立体图形采用二视图来表示其尺寸和形状,已然近乎是现代工程制图的方法,最终写成《视学》一书,于1729年刊印。此书比法国数学家蒙日赖以成名的著作《画法几何学》早了60多年,如今广泛使用的“地平线”“视平线”等术语均是《视学》发明的。
年希尧本准备靠著书立说聊度余生,可雍正又重新起用了他,1730年,他被外派到江西景德镇任督陶官。任职期间,他面临的最棘手难题就是如何解决珐琅彩瓷的原料问题。
由于技术落后,当时所需的大部分珐琅彩料都从国外进口。为此,年希尧在任的九年中,既继承发掘传统工艺,又创研各种新技术,不但找到了制取珐琅原材料的方法,还在原珐琅彩的基础上新增厂官釉、米色釉、西湖水、孔雀蓝、仿古玉等十几种鲜艳的釉色。他主持烧制的瓷器纯正清雅,超凡脱俗,以至于雍正景德镇官窑又被世人称为“年窑”,成为当今收藏界的热款。
年希尧的跨界涵盖医学、音乐、历史、数学、陶瓷等多个领域,是个被后人忽略了的大清斜杠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