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索查理曼大帝远征西班牙的后续发展

查理大帝，或称查理曼，法兰克王国加洛林王朝国王，查理曼帝国的建立者。感兴趣的读者可以跟着知秀网小编一起看一看。

查理曼和阿基坦王路易在远征西班牙的过程中，虽曾在龙塞斯瓦列斯山谷失利，还遭遇穆斯林盟友的多次背叛，但从最终结果来看，加洛林帝国在比利牛斯山和埃布罗河之间建立了西班牙边区，既防御了穆斯林军队的北上，又使帝国的边界线南移，同时还在征服地区实现了精神同化。从该层面来看，这未尝不是一场胜利的战争。西班牙边区的法兰克因素、哥特因素和伊比利亚半岛南部的穆斯林因素一起构成了西班牙多元的文化结构和丰富多彩的历史。

一、西班牙边区的局势

西班牙边区的居民主要由两大部分组成：一是在加洛林王朝征服前就定居于此的西哥特人;二是自查理曼778年远征西班牙后，陆续从西班牙其它地区迁移来的居民。查理曼通常派少数法兰克贵族担任西班牙边区伯爵，由他们代替国王处理西班牙边区的行政、司法等事务，同时率兵抵御外敌、保卫边境。担任西班牙边区伯爵的法兰克贵族，从一开始就与加洛林君主有密切的联系。

比如，巴塞罗那首任伯爵贝拉是查理曼的表兄，他很可能见证了查理曼最后立遗嘱的时刻。后来调任至帕拉尔和里巴戈萨地区的巴黎伯爵比贡娶了查理曼和希米尔特鲁德的女儿——阿尔帕达。伯爵和加洛林君主有直接的政治利益关系，他们通常被委任管理西班牙边区的多个郡或者在其它地方兼任类似的职务。

例如，图卢兹伯爵除了掌管阿基坦王国之外还兼管比利牛斯山脉中部地区的事务;塞普提曼尼亚的伯纳德同时还是巴塞罗那伯爵。西班牙边区的伯爵往往借山脉阻隔，远离加洛林帝国核心区之便谋求自治，在很大程度上独立于加洛林帝国的统治。为了防止伯爵在西班牙边区权力过大，同时加强西班牙边区和加洛林帝国核心区的联系，查理曼采用灵活的统治策略。不仅时常更换伯爵的统辖地，还授予西班牙边区移民和修道院特权。

从778年查理曼征服西班牙开始到9世纪中期，西班牙边区涌现了一批新的定居者。他们多为战争所迫从西班牙南部地区而来，其中有西哥特人，也有基督徒，还有一些和后倭马亚王朝产生冲突的穆斯林反叛者。查理曼急于通过重新分配土地来实现西班牙边区人口的重新整合，他将穆斯林抛弃的西班牙边区荒凉的土地收归王室所有，然后再把这些荒地分给西班牙边区的移民耕种。

受赠土地者可完全占有土地，并享有免税特权，但要以服兵役作为回报。这种以王室在西班牙边区的荒地为纽带，在加洛林君主和边区移民之间形成的保护与服役的关系，这和封建采邑制之下的封君封臣关系颇为相似，但在文献中从未将土地“受赠者”称为加洛林君主的“封臣”。加洛林君主一贯维护西班牙边区荒地受赠者的权利，替他们伸张正义，在授予土地之初就把他们置于西班牙边区伯爵司法统辖范围之外，由加洛林君主直接保护。

实际上，自查理曼首次提出给予荒地受赠者特权时就备受争议。据记载，在812年，42个西班牙边区的荒地受赠者跋山涉水、不远万里来到亚琛，向查理曼控告边区伯爵的种种压迫行为。他们声称伯爵们不仅非法收税，而且还极端地侵犯了他们的权利，剥夺了他们的土地。

这种通过赋予西班牙边区移民土地和特权，来制衡伯爵的权力的方式所取得的成果似乎并不明显。但是，西班牙边区移民和加洛林君主之间建立的这种特殊联系，确实对恢复西班牙边区的农业生产和社会秩序起到一定的作用。在实现西班牙边区人口整合的同时，又满足了边区对士兵的需求。目前，还不确定西班牙边区的移民过程持续了多久。

二、权力的转移

在西法兰克国王秃头查理统治的最后几年里，王室对西班牙边区荒芜土地的控制权完全移交给了当地伯爵。此后，对空置土地的分配和重新安置成为伯爵的特权，西班牙移民不再构成一个需要特别关注的特权群体。查理曼除了用授予西班牙边区移民特权的方式来平衡世俗伯爵的权力之外，还借助修道院的力量对边区伯爵的权力加以制衡。

主教、修道院院长等教务人员可以兼任世俗官职，管辖西班牙边区事务、率军作战。如827年，在镇压西班牙边区叛乱时，冲在前线的是修道院院长，由伯爵统领的士兵却纷纷投敌。西班牙边区修道院还享有豁免权，即获得皇室保护、获得土地、自由选举修道院院长等多项特权。自查理曼首次授予西班牙边区修道院豁免权后，继任统治者沿续了此项举措。

820年，虔诚者路易授予阿尔勒修道院豁免权。在阿尔勒修道院院长换任后，844年秃头查理又巩固了修道院的此项特权。在查理曼去世后，随着加洛林帝国中央权威的衰落，西班牙边区伯爵蠢蠢欲动，凭借自身雄厚的实力将发动叛乱的想法付诸事实。如在前期对战穆斯林时曾做出杰出贡献的巴塞罗那伯爵贝拉，被人举报对加洛林君主不仁不义，并于820年被虔诚者路易剥夺领地和爵位，流放里昂。再如，发生在827年的西班牙边区叛乱活动。

三、叛乱的镇压

这场叛乱涉及到贵族埃佐、前巴萨罗那伯爵贝拉之子威利蒙德、现任巴塞罗那伯爵伯纳德，同时还有后倭马亚王朝穆斯林势力。826年埃佐在西班牙和加洛林帝国交界地带发动叛乱，反对加洛林帝国的统治，兵败后被囚禁于亚琛。827年，虔诚者路易派塞普提曼尼亚的神父兼修道院院长赫里萨查尔协同两位伯爵出兵镇压反叛者。西班牙边区的守卫者弃城而逃，威利蒙德等边区守军和反叛者埃佐以及穆斯林站在同一条战线上。

此时，巴塞罗那伯爵伯纳德——虔诚者路易最为重要的谋臣之一，尚未表现出任何不忠之心。他对敌军予以顽强抵抗，但成效微乎其微。穆斯林军队所到之处一片狼藉，巴塞罗那和赫罗纳周围的村庄被烧毁，此次镇压西班牙边区叛乱的活动以失败告终。伯纳德在此次镇压边区叛乱中崭露头角，829年被召至皇宫担任帝国财政大臣一职。随着他在加洛林帝国的影虔诚者路易诸子之间发生内战后，他在各方之间多次摇摆，844年因叛国罪被西法兰克国王秃头查理处死。

西班牙边区建立后，不仅外部面临穆斯林的威胁，其内部局面也颇为复杂，加洛林君主、西班牙边区伯爵、西班牙边区的移民和修道院各方势力之间关系微妙。查理曼在西班牙边区采用灵活的行政手段，通过授予修道院、新定居者等各项特权以制衡西班牙边区伯爵的权力。该举措在实施初期的确加强了西班牙边区和加洛林帝国核心区的联系，加洛林帝国中央政权的威信在边区得以树立。但是，随着帝国的衰落和解体，加洛林帝国的统治者对西班牙边区的控制越来越微弱。865年，巴塞罗那伯爵统领整个西班牙边区。

987年，巴塞罗那伯爵拒绝向新建立的加佩王朝宣誓效忠，至此西班牙边区脱离法兰克王国的统治而独立。到12世纪，该地区被称为“加泰罗尼亚”，由巴塞罗那伯爵统辖整个加泰罗尼亚地区，巴塞罗那伯爵通过和阿拉贡王国联姻的方式继任为阿拉贡国王。15世纪后半期，阿拉贡国王斐迪南和卡斯蒂利亚女王伊莎贝拉联姻，近代的西班牙王国得以形成，加泰罗尼亚成为西班牙王国的一部分。

结语

从战争本身来看，在查理曼统治时期，加洛林帝国对西班牙的远征共分为两个阶段，主要作战地集中在比利牛斯山东西两翼。778年查理曼远征西班牙是战争的第一个阶段，在该阶段查理曼无功而返，其后卫部队在龙塞斯瓦列斯山谷遭遇巴斯克人的突袭，损失惨重。经过短暂的和平期后，785年阿基坦王路易再战西班牙，一洗前耻，建立西班牙边区。在战争的前后两个阶段，法兰克军队的作战对象不同。在战争的第一个阶段，查理曼尚未与后倭马亚王朝埃米尔正面相遇。在东比利牛斯山，法兰克军队面对的是保留哥特因素的西班牙城市。

此时后倭马亚王朝尚未在此地确立稳固的统治，这些城市在加洛林王朝和后倭马亚王朝之间摇摆不定。在西比利牛斯山，查理曼的对手是一直保持独立地位的巴斯克人。在战争的第二个阶段，西班牙东北部地区成为主要作战阵地，加洛林帝国和后倭马亚王朝之间时战时和。

此时，西班牙东北部地区出现“嗣子论”基督教异端思想。从此阶段来看，查理曼时代加洛林帝国远征西班牙既有和穆斯林之间的军事交锋，又有对基督教异端思想的同化。在征服的过程中，基督徒和穆斯林之间的军事同盟关系贯穿始终，双方统治者均以世俗利益为导向建立军事合作伙伴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