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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风尘的才女,嫁给将军最后嫁给了皇帝

“李太白、杜子美以英玮绝世之姿,凌跨百代,古今诗人尽废。”——苏轼《书黄子思诗集后》

唐朝是中国历史上诗文化最鼎盛的时期,文人墨客各领风骚,各有各的特色,其中尤其以李白、杜甫二人最出众。而唐朝文化圈的另一个特点就是相对其他朝代而言,才女多,而且独具个性、大胆,武则天懂文史,一跃成为女帝,上官婉儿太有才,从奴婢变身“女相”。

除此之外,民间才女也是不少的,出身风尘的杜秋娘便是其中佼佼者。杜秋娘是真实存在过的历史人物,杜牧写的《杜秋娘诗》就讲述了她的身世。她大约出生于791年,当时唐朝已经开始走下坡路,在位皇帝是唐德宗(唐玄宗曾孙),她出生几年前,另一位才女香消玉殒。

那位才女就是大名鼎鼎的李冶、李季兰了。李季兰与薛涛、鱼玄机、刘采春并称“唐朝四大女诗人”,杜秋娘风头没有她们那么盛,她生于润州,江南的秀丽山水滋养了她的气质、才情,而她的外貌也是非常出色的,肤白如凝脂,让人见之忘俗。如果出身富贵,说不定杜秋娘能成为唐朝第5个女诗人。

只可惜杜家贫寒,杜秋娘15岁便被镇海节度使李锜买走,成了一名歌舞伎。李锜也是唐朝宗室,但心怀反意,疯狂搜罗奇珍异宝,又聚集了大批亡命之徒,朝廷已经预料到他下一步动作,故意将他安排在镇海节度使位置上,明升暗降,解除了他先前盐铁转运使一职,免得他聚敛更多钱。

没想到李锜一点也没自知之明,反而任性妄为,害了不少良家子女,杜秋娘就是在那个时候被迫入了李府。凭着非凡的智慧,杜秋娘猜出了李锜想法,故意写出一首流传千古的奇诗《金缕衣》,在表演歌舞的时候频繁唱给李锜听: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这首诗非常妙,一千个人就能从中领会一千种意思,有人想到的是要趁着年少,干一番大事业;有人想到的是要趁着好时光,尽情享乐;有人会觉得是爱情诗,要珍惜眼前人,及时吐露心声;因为杜秋娘根本没点明要你惜取的花代表什么,像李锜这样的人,立马想到了要早点起兵反叛。

于是,他觉得杜秋娘堪当自己的“红颜知己”,立刻收她为妾。当时李锜都64岁了,杜秋娘青春年少,当然不匹配,事实证明李锜光有心思没能力,他的反叛短短一个月就被朝廷解决,唐宪宗处死了他,杜秋娘作为他的侍妾被没入宫中为奴,她以前就是歌舞姬,入宫后依然做本行。

进宫的杜秋娘也不过十六七岁,她才貌双全,又聪明美丽,表演《金缕衣》时,曲调缠绵悱恻、似幽似怨,深深迷住了唐宪宗,唐宪宗听到“有花堪折直须折”一句,不假思索就认为这是在暗示他该纳妃,于是,杜秋娘又因为这首诗完成一次身份的转变,成为唐宪宗秋妃。

杜秋娘以唐宪宗妃嫔的身份在宫中过了十几年,不仅深受宠爱,还常常与唐宪宗讨论一些国家大事,皇帝急躁,杜秋娘就温柔劝阻他,给他提一些恰到好处的意见。唐宪宗取得“元和中兴”后,渐渐有些沉迷享乐,还追求长生不老,服用丹药。

公元820年,唐宪宗突然驾崩了,之后继位的唐穆宗李恒、唐敬宗李湛都沉迷玩乐,不务正业,杜秋娘找人密谋除掉掌权的宦官,立漳王李凑为帝,没想到事情泄露,她没有被杀却被贬为庶民,回到老家度过余生。杜牧看到她时她已经非常衰老,过着穷苦生活。如果她也和武则天一样出身贵族,恐怕唐朝又多一个可以搅弄风云的才女了。

不管怎样,杜秋娘在唐朝历史上绝对是一个传奇,居然因为一首诗实现了从平民到宫妃的变身。她所作的《金缕衣》流传下来,成了人人能吟诵的名篇,每个人都能从中读出人生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