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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氏是如何成为朱见深的贵妃的?她的一生有着怎样的经历?

邵贵妃的故事大家真的了解吗?今天知秀网小编给你们带来全新的解读~

万历皇帝,也就是明神宗朱翊钧,在他的19位主要后妃中有一位刘昭妃,她无子无宠,可以说是默默无闻,在郑贵妃的高压下淡然度日,在万历朝纷繁复杂、惊奇多变的局势中泰然处之,度过了数十年的宫廷岁月。

本来她可能也只会像明朝大多数嫔妃那样留下一个“昭妃刘氏”的名称而已,万没想到,到了老年的刘昭妃突然时来运转,在天启朝成为了“名誉太后”,居位期间指定了周氏为信王妃,也就是后来的周皇后。最终在崇祯朝享尽天伦之乐,高寿而终,受到了天启、崇祯两代帝后的尊敬,书写了一番别样的宫廷传奇。

万历朝,坐看争斗的平和自处

万历五年,15岁的皇帝朱翊钧在两宫皇太后的安排下开始了选秀活动,最终选定了王氏为皇后,刘氏和杨氏为妃,其中刘氏册封为昭妃,便是本文的女主角了,这一年她21岁。杨氏册封为宜妃,但不过两年就病逝了。落选的秀女中一部分按例遣回故里,一部分又充入宫廷中为宫女,其中一个姓王的宫女被安排在了慈圣皇太后居住的慈宁宫。

万历皇帝对这两位母亲为自己选的一后二妃并不十分宠爱,王皇后虽然是正宫,但是仅在万历九年十二月诞育了一位公主,自此再无生育。

转过年来,万历帝新选的九嫔入宫,其中排行第二的是淑嫔郑氏,在年中的农历八月十一,宫人王氏诞育皇长子朱常洛,受封恭妃,这位恭妃就是那位慈宁宫的王氏宫女。随着淑嫔进宫、王氏封妃,一场持续长达38年的宫廷斗争开始了。

很多文友对这段历史多少有所耳闻,国本之争、妖书案、梃击案接连而来,围绕着储君人选,前朝后宫都被波及。王皇后贤德谦恭,郑贵妃横行霸道,而刘昭妃作为一个无子无宠的妃嫔只能选择避让。明清两代的史书对昭妃在万历朝的生活经历记载极少,但是多少可以从她的家庭情况品一品昭妃其人。

明朝选择后妃,容貌尚在其次,首当其冲的就是德行,这个德行并不单单只考察女子本人,她的家庭成员皆在考察之列。昭妃是陕县上村人(属今河南省三门峡市湖滨区),她的祖父刘钿,万历年间在村里开旅店,为人忠厚善良,不贪无义之财,颇为受人尊敬,他的儿孙皆听其教诲,品德端正。

命兵部以昭妃父刘应节、宜妃父杨臣俱锦衣卫正千户带俸。升昭妃父刘应节为指挥佥事。—《明神宗实录》

昭妃入选册封之后,其父刘应节被封为锦衣卫佥士,祖父赐太公称号,祖母高氏和母亲马氏皆赐为恭人,叔叔们也做了官。昭妃的弟弟刘岱成人后承袭父亲爵位。另一个弟弟刘化为左都督。崇祯十七年,李自成攻陷北京,崇祯皇帝自缢煤山,刘岱率全家百余口举火自焚,举家殉国,可谓英勇壮烈,内阁首辅魏藻德等国之重臣尚不敢为之,而刘岱竟然有此义举,足见刘家的家教对忠贞的重视。

性谨厚。—《明史后妃传》

有这样的家人,昭妃自然是不必说,作为一个妃嫔,她谨慎敦厚,小心侍奉着两宫太后和帝后二人。刘昭妃一生无子,也并不得皇帝宠爱,不仅比不过盛宠的郑贵妃和仅次于郑贵妃的李敬妃,连资历不如她的李顺妃和李德嫔都比不过,虽然上天没有给昭妃当母亲的机会,但在万历皇帝的后宫中,生儿育女对后妃并不一定是好事。

在万历皇帝的八子十女中,有三子八女全都早夭,上文提到的李顺妃和李德嫔,她们所生的孩子无一例外全都夭折了,在万历帝成年的五个儿子里,朱常洛就不必说了,一生坎坷、战战兢兢,一月天子,何其悲也,他的母亲也是凄惨而终,读之让人感慨万千。

生瑞王之端妃周娘娘不甚有宠,瑞王二十五岁始完婚。—《酌中志》

皇五子朱常浩虽然太太平平活到了成年,可是常年得不到万历帝的重视,直到25岁才成婚,母子两个都饱受冷落。皇六子朱常润和皇七子朱常瀛虽然因为母亲李敬妃的得宠和被王皇后抚养受到了父亲的关注,但是李敬妃也因为诞育朱常瀛,产后生病,不过数日就去世了(亦有言是郑贵妃谋害)。

若说万历帝的这些儿子里,幸福度最高的当然就是郑贵妃所生的皇三子朱常洵了,也正因为这个儿子,万历帝和郑贵妃铆足了劲儿为他争取储位,弄得朝廷乌烟瘴气、大案频发,最后郑贵妃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费尽了大半生的心血,结果竟然给十六岁的朱由校做了嫁衣。

由此可见,万历皇帝的后妃们有子有宠的放不掉权势,那些有孩子的嫔妃,要么是孩子去得早母亲悲痛,要么是母亲去的早孩子可怜,王恭妃和周端妃饱受冷落之苦,而最可怜的还是王恭妃,明明是太子生母,有那么尊贵的身份,却落得个那样的下场。

或许正是因为看透了这些,昭妃看开了,她虽然无宠,但不争不抢,虽然无子,但身体健康,或许良好的心态和身体就是她后来长寿的秘诀吧。

天启朝,时来运转的尊封

神宗崩,遗命封妃(郑贵妃)皇后。礼部侍郎孙如游争之,乃止。—《明史后妃传》

万历皇帝崩逝前遗命郑贵妃为皇后,谋划了大半生的郑贵妃眼看着就要登上梦寐以求的皇后宝座了,可是多年依靠皇帝扰乱朝政的她早就为朝臣所不容,朱常洛更是对她迫害自己的母亲王恭妃的行为颇为怨恨,最终,君臣“演了一场戏”,让郑贵妃的皇后梦破灭了。

昭妃刘氏夙称贤德,皇上预以冠婚大礼差官启知,外廷闻之群心大惬,倘以后宫闱几务一一就正、一一禀成则正人见信,群嬖自消矣。—《明熹宗实录》

不到一个月,朱常洛驾崩,朱由检即位,改元天启,虽然一年之内国家连经三次国丧(四月王皇后、七月万历帝、九月泰昌帝),但对16岁的皇帝朱由校来说,举行大婚已经是刻不容缓,于是在群臣的建议下,朱由检决定遴选后妃,而在册封后妃的过程中,要呈报太后或者太皇太后知晓,可是此时天启皇帝的嫡、生二祖母,嫡、生二母皆已经去世,而养母李选侍又是谋害自己亲生母亲的罪魁祸首,神宗妃嫔中地位最高的皇贵妃郑氏又为朝臣厌憎,排除了这二人,素来贤德温厚且资历深厚的刘昭妃自然就成了最合适的人选。

于是64岁的昭妃从此时来运转,不仅在在帝后大婚时成为了“代太后”,天启皇帝更是在诏书中直称昭妃为“皇祖母”,虽然昭妃的确是天启皇帝的庶祖母,但按照明朝惯例,皇帝称呼前代嫔妃一般都是以庙号加封号称呼,比如景泰帝生母吴氏称为“宣庙贤妃”,郑贵妃称为“神庙皇贵妃”,直接在诏谕中称庶祖母为“皇祖母”,昭妃是独一份。不仅如此,天启皇帝有意拔高昭妃的地位,不仅给昭妃加上了只有皇太后才能享有的徽号,还以极为隆重的典礼宣告册封。

天启、崇祯时,(宣懿太妃)尝居慈宁宫,掌太后玺。性谨厚,抚爱诸王。—《明史后妃传》

天启帝对昭妃的尊崇还不仅于此,后来,天启皇帝命郑贵妃从慈宁宫移去仁寿宫,昭妃以宣懿太妃的身份住进了慈宁宫,掌皇太后玺,宣懿太妃虽然无太后之名,却有太后之实,是故称之为“名誉太后”之因也。此时的宣懿太妃可谓风光一时,但她看惯了宫廷变迁,反而愈加谨慎,尤其是对横行一时的魏忠贤和客氏,她不笼络、不巴结,也不与之为敌,而泰昌皇帝的李庄妃、赵选侍和天启皇帝的范慧妃、李成妃等皆被客、魏诟陷,李、赵二妃还被客、魏迫害逼杀,何其惨也。

既然当了这名誉太后,自然也要行使皇太后的职权,在为信王朱由检遴选王妃时,宣懿太妃和张皇后意见不一致,张皇后对外表柔弱的周氏并不看好,太妃便说:“今虽弱,后必长大”,于是,在她的一锤定音下,周氏便成为了信王妃,后来的事实证明,昭妃没有看错周氏。由此,也为后来崇祯帝后与昭妃的亲密关系埋下了伏笔。

崇祯朝,来之不易的天伦之乐

天启七年,皇帝朱由校崩逝,因为其子嗣皆早夭,而兄弟中,独以信王朱由检齿序最近,故而传位之,是为崇祯皇帝。

庄烈帝礼事之如大母。—《明史后妃传》

崇祯皇帝即位后,尊皇嫂张皇后为懿安皇后,封信王妃周氏为皇后,继续奉养宣懿太妃,史书记载,崇祯帝对待宣懿太妃就像对待“大母”一样,这个“大母”是什么意思呢?在现有解释中,“大母”在母系社会指的是母亲的母亲,在父系社会指的是父亲的母亲,而在部分私家笔记中,也有以“大母”称呼太后的,联系当时的实际情况,这个“大母”理解为“祖母”或者“太后”都是可以的。周皇后自是不必说,她就是因为宣懿太妃才得以成为朱由检的正妻的,自然是礼敬有加、孝顺非常。

尝以岁朝朝见,帝就便坐,俄假寐。太后戒勿惊,命尚衣谨护之。顷之,帝觉,摄衣冠起谢曰:“神祖时海内少事;今苦多难,两夜省文书,未尝交睫,在太妃前,困不自持如此。”太妃为之泣下。—《明史后妃传》

崇祯时天下多事,朱由检又向来勤谨,有一次去拜见宣懿太妃,没想到因为太累了直接打起了瞌睡,太妃也十分惊讶,赶紧让尚衣谨慎看护,过了会儿,朱由检醒来,向太妃陈述了自己这些日子批阅文书,太累了,到了太妃这里实在是太困了才会睡着。宣懿太妃听了十分难过,哭了出来。

这个事情也从侧面说明,崇祯皇帝在宣懿太妃这里是很放松的,他是真的把太妃当做祖母,二人关系自不必说。也因此,宣懿太妃在崇祯朝不仅继续享受“名誉太后”的荣耀和待遇,比起天启时客魏当道,过得还要舒心一些。

宣懿太妃86岁去世,她去世仅仅两年后,李自成攻陷北京,后宫之人死得死逃的逃,受辱的受辱。说句不中听但很实在的话,宣懿太妃不仅活得通透,也死得其时。她去世后,崇祯帝追谥为“宣懿康昭太妃”,厚葬于银泉山。

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昭妃的一生虽然大多数都是在平淡中度过,无子无宠寂寥半生,但她看透了荣宠和君心,不会也不想争宠,一心过好自己的生活,她虽然不像王皇后那样母仪天下,也不像郑贵妃那样在受尽宠爱,但她却也因此得到了平静的心态和健康的身体,比起其他嫔妃,她没有经历生儿育女的困苦,也没有经历母子天人永隔的悲痛。在晚年突然得到了相当于太后的权利和待遇时,她没有得意忘形,宫廷的生活早就让她学会了宠辱不惊,她善待诸王、爱护诸王,得到了皇宫内外的一致尊敬。

她在人生的最后十五年受到了没有血缘关系的孙儿和孙媳妇更加诚挚地孝敬,她虽然没有生育过孩子,但到了晚年,依旧体会到了天伦之乐,而且还是太后级别的,这对42年身居普通妃嫔地位的她可能是想到不敢想的,别说是明朝,就是放眼整个历史,像昭妃这样的案例也是少之又少。

宣懿太妃或许不算是人生赢家,毕竟她最后的二十余年的尊荣是用42年的被冷落和寂寞换来的,她的人生或许只是悲剧的另一种表现形式,但也正是因为她看透了这些,几十年岁月福慧双修,终于在苦涩后尝到了些许甘甜,这对大多数后宫的女子们也是很难做到的,这或许应证了宋代俞成《萤雪丛说》中说的:“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