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名臣程琳,为何会拒绝辽国使臣杜防上升位次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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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历史剧《清平乐》播出后,宋仁宗时期的名臣逐一出场,如晏殊、吕夷简、王曾、韩琦、范仲淹、欧阳修、文彦博等人,众人在眼花缭乱之余,不禁感叹:宋仁宗时期,真乃士大夫的天堂。然而,有一位北宋名臣,目前仅仅在剧中出场一次,他在朝堂上叙述接到辽朝使臣的事情,让人印象深刻,此人就是北宋名臣程琳。
在《清平乐》剧中,程琳在朝堂上向太后刘娥、宋仁宗赵祯等人汇报接待辽朝使者的情况,因为辽朝使者希望上升位次,但却被程琳坚决拒绝,此人义正言辞、条理清晰,使人记忆犹新。其实,这段剧情并非《清平乐》杜撰,在历史上,确有其事。
据《续资治通鉴长编》记载:
知制诰程琳为馆伴使,蕴出位图指曰:“中国使者至契丹,坐殿上,位高;今契丹使至中国,位下,请升之。”……上令与宰相议,或曰:“此细事,不足争。”将许之,琳曰:“许其小,必启其大。”固争不可,蕴乃止。
这件事发生在北宋天圣五年(公元1027年)四月,当时辽国使臣杜防出使宋朝,程琳身为宋朝接待人员。杜防来到宋朝之后,察觉到了位次差异,因为宋朝使者到辽国,都是坐在殿上,而辽国使者来宋朝,却只能站在殿下。杜防提出要升辽国使者位次,而程琳却坚决拒绝,理由是:这个礼仪是先帝(宋真宗)时期就定下的,不能更改。
最后,这件事被闹到朝堂上,刘娥和宋仁宗让大臣们商议如何处理,有的大臣认为,位次都是小事,不必为此伤了和气,答应杜防也没事。但程琳却说:辽人贪心不足,如果我们答应了他们的小请求,他们必然还有更多的要求,所以一定不能答应。最终,辽国使臣没有争取成功。
从这件事可以看出,程琳作为宋朝使者,不仅据理力争,维护大宋礼仪,而且气势十足,非常硬气。
历史上的程琳,不仅硬气,而且刚正不阿。他不仅敢怼太后,还敢骂皇帝,这要从他担任权知开封府期间时说起。
程琳,字天球,河北保定人。众所周知,“程朱理学”中的“程”,乃是程颐、程颢兄弟二人,程琳是程颐、程颢的伯父。
宋朝天圣六年(1028年),程琳被任命为权知开封府,程琳主管开封府时,清正刚直,仅仅用一年的时间,就把历来积压的案件全部审理完结,无论是原告还是被告,无人不服。
有一次,开封府接到一个案子,一个老兵被人打死,最后查到打人者名叫王齐雄。王齐雄的父亲王蒙正乃是太后刘娥娘家的姻亲(王蒙正的女儿嫁给了刘娥的侄子)这让开封府的同僚都犯了难。
程琳不惧太后权势,直接带人到王家抓捕王齐雄,太后为了维护王齐雄,召程琳入宫,说打人的不是王齐雄,而是王齐雄的家奴。《续资治通鉴长编》云:
王蒙正子齐雄捶老卒死……蒙正连姻太后家,太后因琳对,曰:“齐雄非杀人者,乃其奴尝捶之耳。”
太后是在暗示程琳:王齐雄是我的亲戚,你给我个面子,找个家奴当替罪羊就行了。
没想到的是,程琳刚正不阿,直接怼太后说:
“奴无自专理,且使令与己犯同。”
奴才哪敢自作主张打人,你不必为王齐雄开脱,必须将他绳之于法!
最终,太后屈服,程琳将王齐雄审理入狱。
程琳刚怼完太后,接下来,又有一桩案件和宋仁宗有关。《续资治通鉴长编》云:
外戚吴氏离其夫李咸熙而挈其女姪归,咸熙诉府,琳命还女,吴氏曰:“已纳宫中矣。”
即,一个叫李咸熙的人,状告自己的前妻吴氏。李咸熙的女儿本来已经和别人定下婚约,结果他的前妻吴氏却把女儿拐走了。程琳接到此案后,派人审问吴氏,得知吴氏竟然和宫中有亲戚,而且托人把女儿送到了宫中,被宋仁宗纳为嫔妃。也就是说,李咸熙的女儿虽然是被前妻拐走的,实际上相当于是宋仁宗夺走了人家的女儿。
程琳于是入宫见宋仁宗,对宋仁宗骂道:“陛下,你怎么能抢夺了别人的妻女呢?这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宋仁宗大惊说道:“朕何时这么做了?”
程琳没好气地说:“告状的人还在开封府里,陛下要不要去对质一下?”
宋仁宗详细了解后,赶紧派人把这位嫔妃送回家,这件事才算结束。事后,程琳解释道:“我骂陛下,是为了陛下的名声,我若不管此事,恐怕过不了多久,天下人都会骂陛下夺人妻女。”宋仁宗听完非常感激程琳。
程琳为官清正,执法严明,然而,他却有一个无法摆脱的污点。宋真宗刚驾崩时,因宋仁宗只有13岁,太后刘娥临朝称制。宰相丁谓等人蓄谋已久,打算颠覆刘娥,程琳向刘娥献了一幅图,名曰《武后临朝图》。这件事让程琳充满争议,甚至背负骂名。
有人认为,程琳献图的目的是忠贞之举,程琳是想让刘娥学习武则天,巩固朝堂权力,以免宋朝江山被丁谓篡夺。
也有人认为,程琳此举是奸佞之举,他是在劝刘娥效仿武则天当女皇帝,篡夺宋朝江山。连《宋史》都认为:
琳有才器,能断大事,然献《武后临朝图》于章献,君子鄙之。
因为献图之事,程琳曾被同僚鄙夷。
历史上的程琳,到底是忠是奸,目前仍有争议。但从他的种种事迹来看,至少程琳是一个为宋朝争取利益、为百姓办实事的宋朝名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