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钟疼重将死的时候,疼爱他的贾母的态度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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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贾母初识秦钟的时候,对他是很疼爱的。“心中十分欢喜,便留茶留饭”,叮嘱“你家住的远,或有一时寒热饥饱不便,只管住在我这里”,还送礼物“与了一个荷包,并一个金魁星”。以后真的读起书来了,“贾母爱惜,也时常留下秦钟住上三天五日,和自己的重孙一般疼爱。因见秦钟不甚宽裕,更又助他些衣履等物”。
不止如此。现在的作品中只有闹学一节比较详细,但宝钗的心理活动“当日为一个秦钟,还闹得天翻地覆”,与柳湘莲的语言对白“问他这几日可到秦钟坟上去了”可以看出,秦钟与宝玉的交往,并不止于家塾之中,而一定涉及到更广泛的交际圈子。
“为了一个秦钟,还闹得天翻地覆”的,是薛蟠。以薛蟠动不动就打死人的心性,“闹得天翻地覆”的背后,不知道有多少隐情。不管薛蟠是因男宠金荣吃亏而记恨秦钟,还是因秦钟的美色而觊觎秦钟,秦钟都处在受人欺凌、需要人保护的地步。而面对薛蟠,能保护秦钟的,可能只有贾母了——贾珍与薛蟠臭味相投,并且像贾蔷一样“我又与薛大叔相好,倘若我一出头,他们告诉老薛,我们岂不伤了和气?”,不可能太维护这个儿媳妇的弟弟。
贾母曾经疼爱并且庇护过秦钟。但是在秦钟疼重将死的时候,她却吩咐宝玉“到那里尽一尽同窗之情就回来,不许多耽搁了”——就算是忌讳死人、不干净,难道她忘记了自己对秦钟祖孙一般的疼爱,怎么只剩了“同窗之情”?难道贾母从前对秦钟的疼爱,都是假的?
其实,贾母不仅是对秦钟之死冷漠,对秦可卿之死也很冷淡。而且“才咽气的人,那里不干净,二则夜里风大。明早再去不迟”,说的话也很接近,完全忘记了“重孙媳中第一个得意之人”的高度褒奖。
对秦可卿的冷淡,对秦钟的冷淡,根本就是一回事。也不止贾母,“众人因素爱秦氏,今见了秦钟是这般的人品,也都欢喜,临去时都有表礼”。秦钟固然温柔美貌,但在荣国府里得宠,还是借助了秦可卿的面子。
换言之,秦可卿受到众人的尊重、宠爱、受褒扬,秦钟就会风光、得宠、被疼爱,而谁对秦可卿鄙夷、不屑、冷淡,也势必会对秦钟蔑视、轻忽、摒弃。这是“一损皆损,一荣俱荣”的事。
接下来就简单了。当秦可卿是贾母心中口中“重孙媳辈中第一个得意之人”的时候,老太太对秦钟也“心中十分欢喜”。当焦大的醉骂,揭开了遮掩乱伦丑闻的幕布,秦可卿逐渐走向身败名裂的时候,秦钟也受到了贾母的冷淡。
当然,秦氏的身败名裂,是一个渐进的过程。不可能焦大这里一骂“爬灰的爬灰”,贾母那边“一个激灵”,马上知道了堂侄孙与重孙媳的私情。
当王熙凤听到下人回报焦大醉骂,她就给出主意“何不打发他远远的庄子上去就完了”;当王熙凤听到焦大向贾蓉顶撞,就说贾蓉“还不早打发了这没王法的东西!留在这里岂不是祸害”;但是当王熙凤听到焦大的“爬灰”之语,她反而“遥遥的闻得,便都装作听不见”,还严厉喝止宝玉追问。为什么?
因为越严重的事,越不能轻易发表看法。而这样严重,王熙凤不可能事后毫无反应,一定会派人暗中追查——有人给凤姐送礼,她就私下问平儿是为什么;贾母看到凤姐眼睛红了,鸳鸯就趁没人时向她报告原因;赵姨娘与芳官打架,探春派人追查是谁挑唆,艾官就悄悄举报夏婆子。大家族中的消息,往往是这样传递的。
王熙凤与秦可卿,有着超越了亲戚关系的友谊。即使知道了她的隐私,也并不影响她们的感情。但是贾母作为大家族中辈份最高、年纪最长的“老祖宗”,不可能让自己的感情抹杀舆论的公道,尤其是对待一个血缘疏远的晚辈亲戚。
中秋节时秦氏承欢侍宴,“到了二十后”病倒。联系尤氏另一次说她“不拘听见个什么话儿,都要度量个三日并五夜才罢。这病就是打这个秉性上头思虑出来的”,我们不难推断:秦氏是在中秋宴时,感受到贾母的态度变化,才回来思虑成疾的。
贾母对秦氏的态度,不是一个人的态度,而代表着舆论、道德对秦氏的评判。贾母的冷淡,让秦氏知道自己已不见容于这个世界,终于绝望而死,死后还遭受着贾母的继续冷淡。
而在荣国府里,以秦氏附属存在的秦钟,也不免会遭受到贾母的冷淡。这是对秦氏冷淡的延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