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靖王朱栋是什么身份?明朝难得的贤王却无法传承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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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王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一生共有26个儿子,除了长子朱标封皇太子,幼子朱楠年幼未封之外,其余24人都封为亲王。这些亲王身为天皇贵胄,平日里在封国内飞扬跋扈,无人敢惹。
朱元璋曾经亲手写过一本《御制纪非录》,对儿子们的恶行做了记录,其中老二秦王、老五周王、老七齐王、老八潭王、老十鲁王都称得上劣迹斑斑。当然凡事都有两面,朱元璋的子嗣之中也有恭敬守法的贤王,今天本文的主角郢靖王朱栋,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但是很遗憾,对于明代亲王来说贤德与否并不是最重要的,最关键的是要有子嗣。
老来得子
朱栋生于洪武二十一年(公元1388年)5月17日,是明太祖朱元璋第二十四个儿子。洪武二十四年(公元1391年)四月,年仅4岁的朱栋被册为郢(音yǐng)王。朱元璋出生于元朝天历元年(公元1328年),因此朱栋出生之时老朱已经年过花甲,是真真正正的老当益壮、老来得子。
朱栋的生母刘氏原来的位分是美人,根据朱元璋管理后宫的原则,刘氏既然生下皇子,其位分自然可以得到晋升。洪武二十六年(公元1393年)正月,刘美人晋封惠妃。
惠妃册文曰:妃嫔之立,所以资内助,广后嗣也。朕稽古制,皇后以下各有员次,必妇行贞淑及有子者,然后进以位焉。尔刘氏自选入宫,事朕有年。生子栋,已封为郢王。朕特遵古典,册尔为惠妃。其敬慎之!—《明太祖实录卷二百二十四》
郢是古地名,位于湖北省荆州城郊外的东北处,亦是楚国代称。从朱栋的封号可知,将来他长大之后封国就在湖广境内。洪武二十五年朱元璋为儿子设置郢王护卫为安陆中护卫,意味着郢王的封国被确定为湖广安陆。
王妃殉葬
洪武三十一年(公元1398年)朱元璋去世,郢王的母妃刘氏殉葬,朱栋在11岁的时候成为父母双亡的孤儿。皇太孙朱允炆登基之后虽然对分封在外的亲王动作不断,但对于像郢王这样人小辈大的叔父,倒也没有过多为难。
朱允炆的所作所为最终引起了宗室亲王中燕王朱棣的反弹,此时的郢王虽然年轻,但是目睹四哥和皇帝侄子为了皇位拼死争夺,心中不知是何感受。建文四年六月,燕王攻破南京。朱允炆自杀殉国,朱棣在奉天殿登基称帝。
打着恢复洪武旧制旗号起兵的朱棣,在称帝之后对宗室们确实不错。当郢王成年之后,朱棣于永乐三年(公元1405年)十一月册故武定侯郭英之女为郢王妃。郭英是开国勋贵,妹妹是明太祖的宁妃,另一个女儿则嫁给了朱栋的哥哥辽王朱植。永乐六年(公元1408年)五月,朱棣下旨免安陆中护卫军屯田三年。八月,郢王正式之国安陆。
郢王就藩之后,曾经在永乐九年年底的时候来南京朝觐。但朱元璋虽然雄风依旧,毕竟年纪大了,基因质量下降。永乐十二年(公元1414年)11月1日,郢王朱栋去世,年仅27岁。12月3日朱棣在北京收到讣报之后大为痛心,特地辍朝15日,赐谥曰靖。辍朝15日对于朱棣来说是极其罕见的,永乐五年韩王朱松去世,朱棣“辍朝三日”。此后永乐十五年安王朱楹去世,朱棣“辍朝五日”。永乐二十一年,素称“贤王”的蜀王朱椿去世,也不过“辍视朝七日”。对于郢王朱栋在封国的表现,《明太宗实录》给出的评价是“谨礼法,端重简静,国中晏然。”
永乐十三年正月29日,在在安顿好郢靖王的丧事之后,王妃郭氏自杀殉葬。拜朱元璋所赐,明朝恢复了野蛮的殉葬制度。但对于郢王妃来说,她出身勋贵之家,又有三个女儿,按理不需要殉葬。难道说她为郢王殉葬,其实是因为爱情?
王薨逾月,妃恸哭曰:「未亡人无子,尚谁恃?」引镜写容付宫人,曰:「俟诸女长,令识母。」遂自经。—《明史卷一百十八·列传第六》
郢王身后事
令人惋惜的是王妃郭氏虽然为朱栋生了四个女儿(其中一女早夭),但是却没有儿子可以来袭封王位。郢王去世后因为没有子嗣,郢国被除封。但由于郢王还有三个女儿,因此遗留的宫眷仍然居住在安陆王府。
到了好圣孙朱瞻基继位之后,这位素来对宗室极为苛刻的皇帝觉得郢王宫眷就这样占据一座王府实在过于浪费,下令把郢府遗留的宫眷移居南京皇宫,美其名曰方便照顾。当时明朝迁都已久,南京皇宫平时根本无人打理。但是郢王宫眷刚走,宣宗就把弟弟梁王朱瞻垍派往安陆就藩。
先是,上谓侍臣曰:“郢靖王无嗣,其宫眷尚留安陆,国中无主。朕欲移寘南京旧内,庶供给皆便。于义何如?”侍臣对曰:“此陛下亲亲之仁,处置当矣。”遂有是命。—《明宣宗实录卷五十一》
郢王诸女迁回南京之后,王府护卫也被顺便革除。宣德四年,安陆中护卫官军被调往广西桂林中、右二卫,王府仪卫司典仗、校尉则调回行在锦衣卫办事。安陆只留下内官使及奉祠各一人及校尉五十人,专供郢靖王岁时之祀。
至于郢王的三个女儿,朝廷也是随意应付,毫不在意。当时三人都已到成婚的年龄,明宣宗指示守备南京的襄城伯李隆为三人修葺第宅,但却特地要求“但取坚完,勿事华侈。“
宣德五年八月,明宣宗一次性全部搞定了郢王三个女儿的婚事。长女封光化郡主,配安陆卫指挥王崇之叔王雄。(这是给耽误了多久啊?结婚对象都是别人的叔叔辈了!)第二女封谷城郡主,配湖广都指挥佥事鲁曾之子鲁信。第三女封南漳郡主,配京山县民周韵。
别以为宣宗为这三位堂姑操办婚事安着多少好心眼,实际上朱瞻基借着举办婚礼,将当年皇爷爷朱棣为郢府保管的财产做成一笔糊涂账,吞进了自己的小金库。到了明宣宗的孙子明宪宗成化五年的时候,南漳郡主上奏朝廷,讨要当年被皇帝扣留的财产。
主上言臣父郢王及母妃薨时,臣年甚幼。太宗皇帝有旨郢王余赀恐为外人所侵,命有司取而藏之,待郡主长成给与。是时遣内官至府,籍记金银器物,进入寄留内帑。宣德间蒙选仪宾周赣成婚,后累章上请,未蒙给与。乞命典藏者检韵给赐,庶得养老以终余年。—《明宪宗实录卷六十七》
对于自己爷爷当年这么干,成化皇帝也觉得不太地道,但由于年岁一九,只能含糊地以“内帑寄物久难稽”为由,另外命应天府以官库银百两给南漳郡主,将此事草草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