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中凫靥裘贾母为何给黛玉而是给宝琴?
《红楼梦》第四十九回,贾母赏赐给薛宝琴一件凫靥裘。今天知秀网小编为大家带来了一篇文章,欢迎阅读哦~
一件凫靥裘,一件雀金裘,是贾母压箱子底的好东西。凫靥裘是由野鸭子脸上两片极小极少的毛捻线织成。雀金裘是由孔雀毛织成。两件衣服一件给了薛宝琴,一件给了贾宝玉。
有人会疑惑,这么好的东西,贾母都说“穿坏了,再也没有了”,为什么不给林黛玉穿,毕竟林黛玉才是老太太的心头肉。
真正的原因很简单,因为“凫靥裘”和“雀金裘”本就是作者有意为了情节而有意设计,你要说它是“假的”不恰当,应该叫“设若譬喻”。就是这两件衣服专门为了贾母表达话语,给薛宝琴和贾宝玉量身打造的。
第六十二回,作者忍不住借史湘云的口说出了“凫靥裘”的真正含义。
(第六十二回)湘云吃了酒,拣了一块鸭肉呷口,忽见碗内有半个鸭头,遂拣了出来吃脑子。众人催他:“别只顾吃,到底快说了。”湘云便用箸子举着说道:这鸭头不是那丫头,头上那讨桂花油。众人越发笑起来,引的晴雯、小螺、莺儿等一干人都走过来说:“云姑娘会开心儿,拿着我们取笑儿,快罚一杯才罢。怎见得我们就该擦桂花油的?倒得每人给一瓶子桂花油擦擦。”
史湘云调侃薛宝琴是“鸭头”和“丫头”,借的就是“凫靥裘”的典。可见凫靥裘要与“野鸭头(野丫头)”对看。
贾母借凫靥裘暗示薛姨妈:薛家女儿都是野丫头,再好也配不上贾家的凤凰。
凫靥裘和雀金裘,从外表看起来类似,以至于香菱一见认为是孔雀毛织成,还是史湘云告诉她是“野鸭子头上毛织成”。显而易见,史湘云是作者安排的贾母传声筒,她说是替贾母说。
由于凫靥裘和雀金裘,根本就不是一对,也不般配,就算真有这样两件衣服,林黛玉也穿不得。贾母如何会用“野丫头”形容自己的外孙女?岂不连她自己也骂了。
《红楼梦》中“设若譬喻”的东西很多,比方秦可卿房中陈设,就不能当真。像石呆子的扇子,也是隐喻……都是为了设计情节而有意创造。没有这个情节,就没必要有这件东西。
凫靥裘同样如此,具有让贾母借薛宝琴反对薛宝钗和金玉良姻的作用。如此,林黛玉又怎么可能穿它!如果薛宝琴知道自己被当成“野丫头”,就不会得意洋洋的穿它了。
当然,“凫靥裘”是作者表达贾母心思,不是说贾母借凫靥裘表达嫌弃,这点要清楚。“设若譬喻”属于作者替人物说话。
宝黛姻缘是一对,要穿也是都穿“大红猩猩毡”。岂有野鸭子配孔雀!关键这件衣服只是“譬喻”,不具备实用意义。
“凫靥裘”当然还另有意思。它用野鸭子眼睛下面两颊上的细毛织成。那一块毛的特点是:
一翠,与孔雀毛类似。
二柔,穿起来舒服。
三少,弥足珍贵,巧夺天工。
如此“凫靥裘”的意义就变得正面,是指薛宝琴和薛宝钗确实都是好女孩。她们就像野鸭子脸上那两块珍稀的毛一样,是薛家这只“野鸭子”身上最优秀的精粹。单独拿出来两个人,都能匹配贾宝玉。问题是鸭子本身代表的薛家不好、不配。
反观“雀金裘”,只说孔雀毛织成,证明孔雀不但高贵,还浑身是宝。雀金裘并不特别挑孔雀毛。
曹雪芹借野鸭子和孔雀,对比的是薛家与贾家的门不当户不对。
不过,凡事难以称心如意,贾母越反对,事实越脱离她的控制。
凫靥裘是绿色,贾宝玉是怡红公子,绛洞花王,为红。第十七回他借“红香绿玉”表达宝黛姻缘的愿望。但贾元春不同意,改成了“怡红快绿”。保留了“红与绿”,却去掉了“香与玉”,香玉恰恰就是林黛玉的代指。
古人一直有“红男绿女”代表姻缘璧人的说法。有宋一代还有婚礼嫁衣男红女绿的制式。所以,金翠辉煌的凫靥裘也暗示薛家女儿最终与贾宝玉,会像“裘十洲”的《双艳图》一样,成就一对璧人。
了解了凫靥裘和雀金裘代表的意义,就知道这件衣服与林黛玉无关,是专门给薛家女儿和贾宝玉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