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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光是个怎样的人?他有哪些经历呢?

司马光一生诚信,是受父亲的诚实教育的影响。大概在司马光五六岁时,有一次,他要给胡桃去皮,他不会做,姐姐想帮他,但也去不掉,姐姐就先行离开了。後来,一位婢女用热汤顺利将胡桃去皮,等姐姐回来,便问:“谁帮你做的?”他说是自己做的。父亲听了,便训斥他:“小子怎敢说谎。”司马光从此不敢说谎了。年长之后,还把这件事写到纸上,用以鞭策自己,一直到死,司马光都没有说过谎言了。邵雍的儿子邵伯温还看过这张纸。清人陈宏谋说:“司马光一生以至诚为主,以不欺为本。”後人对司马光盖棺论定之语,也是一个“诚”字。

司马光要卖一匹马,这匹马毛色纯正漂亮,高大有力,性情温顺,只可惜夏季得了肺病。司马光对管家说:“这匹马夏季有肺病,这一定要告诉给买主听。”管家笑了笑说:“哪有人像你这样的呀?我们卖马,怎能把人家看不出的毛病说出来!”司马光可不认同管家这种看法,对他说:“一匹马多少钱事小,对人不讲真话,坏了做人的名声事大。我们做人必须得要诚信,要是我们失去了诚信,损失将会更大。”管家听后惭愧极了。

司马光性情淡泊,不喜奢华,他在《训俭示康》中曾提到,小时後长辈会给他穿华美的衣服,他总是害羞脸红而把它脱下。宝元年间,中举时,曾得到仁宗皇帝的接见。酒席宴会上,每人都在头上插满鲜花,肆无忌惮地嬉戏取乐,唯独司马光正襟危坐,也不戴花。被同行的人提醒后,司马光才不太情愿地戴了一朵小花。

司马光有一个老仆,一直称呼他为“君实秀才”。一次,苏轼来到司马光府邸,听到仆人的称呼,不禁好笑,戏谑曰:“你家主人不是秀才,已经是宰相了,大家都称为‘君实相公’!”老仆大吃一惊,以后见了司马光,都毕恭毕敬地尊称“君实相公”,并高兴地说:“幸得大苏学士教导我……”司马光跌足长叹:“我家这个老仆,活活被子瞻教坏了。”

北宋士大夫生活富裕,有纳妾蓄妓的风尚。但司马光却是极为罕见的不纳妾、不储妓之人(不纳妾的还有王安石、岳飞)。婚后三十余年,妻子张氏没有生育,司马光并未放在心上,也没想过纳妾生子。张夫人却急得半死,一次,她背着司马光买了一个美女,悄悄安置在卧室,自己再借故外出。司马光见了,不加理睬,到书房看书去了。美女也跟着到了书房,一番搔首弄姿后,又取出一本书,随手翻了翻,娇滴滴地问:“请问先生,中丞是什么书呀?”司马光离她一丈,板起面孔,拱手答道:“中丞是尚书,是官职,不是书!”美女很是无趣,大失所望地走了。

还有一次,司马光到丈人家赏花。张夫人与自己的母亲合计,又偷偷地安排了一个美貌的丫鬟来见司马光。司马光不客气了,生气地对丫鬟说:“走开!夫人不在,你来见我作甚!”第二天,丈人家的宾客都知道了此事,十分敬佩,说俨然就是“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白头偕老的翻版。唯独一人笑道:“可惜司马光不会弹琴,只会鳖厮踢!”张夫人终身未育,司马光就收养了哥哥的儿子司马康,作为养子。司马光就是如此和妻子相依为命的。

洛阳的灯会享誉天下,逢元宵节,张夫人想出去看灯,司马光说:“家里也点灯,何必出去看?”张夫人说:“不止是看灯,也顺便看看游人。”司马光一笑,说:“看人?怪了,难道我是鬼吗?”

司马光年老体弱时,朋友刘贤良拟用五十万钱,买一婢女供司马光使唤,司马光婉言谢绝,他说:“吾几十年来,食不敢常有肉,衣不敢有纯帛,多穿麻葛粗布,何敢以五十万市一婢乎?”

司马光在洛阳编修《资治通鉴》时,居所极简陋,於是另辟一地下室,读书其间。当时大臣王拱辰亦居洛阳,宅第非常豪奢,中堂建屋三层,最上一层称朝天阁,洛阳人戏称:“王家钻天,司马入地。”司马光的妻子去世后,清贫的司马光无以为葬,拿不出给妻子办丧事的钱,只好把仅有的三顷薄田典当出去,置棺理丧,尽了丈夫的责任。司马光任官近四十年,而且官高权重,竟然典地葬妻。

重读历史,让人深思。俗语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大多数学子苦读寒窗,跻身仕途,无不是为了显耀门庭,荣华富贵,泽被后世,荫及子孙。在这些人面前,司马光的清廉更显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