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的师父是谁?他的兵法学识从何而来?
作为秦汉之交的风云人物,韩信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从一介食不饱腹贫民,短短几年就变成了帝国大将军,人生经历之精彩让人感叹之余,却又不禁的疑惑:韩信师傅到底是谁,是谁教出了这么杰出的弟子?
对于韩信的军事才华,最广为流传的是鬼谷子或无师自通。其中,鬼谷子这一点最不靠谱,因为两人相隔年代实在太远,鬼谷子不是神仙,活不了那么久。既然如此,韩信真的没有师父?其实,司马迁还真提到了一个,可惜后来被刘邦挖走,否则韩信未必会死的窝囊。
这个人叫李左车,战国四大名将李牧之孙,与韩信认识的过程极为传奇!
楚汉争霸中,刘邦虽拜韩信为大将军,却并不太信任韩信。公元前204,刘邦派韩信、张耳攻打赵国。当时,赵国紧跟项羽,自然是刘邦的眼中钉。不过,赵国有兵至少20余万,刘邦却只给韩信1万新招募的士兵。面对汉军汹汹来势,赵国命令主帅陈余、参谋长李左车率军20万应战。兵法有云,“十则围之,倍则战”,赵军主帅陈余坚决主战。但李左车却目光如炬,看到了汉赵之间的实质差距,给了一个建议,认为不这么做“必为二子(韩信、张耳)所禽矣”,《史记》记载:原足下假臣奇兵三万人,从间道绝其辎重;足下深沟高垒,坚营勿与战。彼前不得斗,退不得还,吾奇兵绝其後,使野无所掠,不至十日,而两将之头可致於戏下。
李左车看来,韩信千里征战,粮草不济,士兵又饥又累。加之井陉之道狭窄,车马不能并行,利守不利攻。因此,只要严守,赵军就可以万无一失。而且,因为道路狭窄,韩信粮草势必落在后面,不如让我带3万人,断绝汉军粮草,你在这边固守,将两头堵住,让汉军进退不得。这样不到10天,韩信、张耳必败!
当然,陈余并未接受,认为自己兵力数十万,“韩信兵号数万,其实不过数千”,还怕什么呢?坚决主动应战。
李左车这一计策究竟如何?其实看一看韩信反应就知道了,《史记·淮阴侯列传》中记载:韩信使人间视,知其不用,还报,则大喜,乃敢引兵遂下(井陉口,在如今河北)......诚令成安君(陈余) 听足下计,若信者亦已为禽矣。
韩信听到陈余没用李左车建议,所以才敢于进兵。后来,俘虏李左车之后,韩信亲口说“如果陈余听你的话,我就被俘虏了”。由于陈余没有听从李左车建议,最终20万大军溃败,随即韩信斩陈余、擒赵王,灭亡了赵国,上演了一幕军事史上的奇迹,韩信斩了陈余(张耳结拜兄弟,但此时两人已翻脸,所以韩信才斩杀陈余),又如何对待李左车的呢?
《史记·淮阴侯列传》:信乃令军中毋杀广武君(李左车) ,有能生得者购千金。于是有缚广武君而致戏下者,信乃解其缚,东乡坐,西乡对,师事之。先是韩信千金悬赏李左车,其后是亲自给他松绑,最后是“东乡坐,西乡对,师事之”。当时以东向为尊,以师傅之礼对待李左车。
此后,韩信向李左车问计,如何北攻燕、东伐齐。李左车分析了汉军形势,指出汉军士兵疲惫不堪,战斗力大减,不能与燕齐硬碰硬,最好先以兵威压燕国,然后派遣说客,降服燕国之后再如此威逼齐国。事后,韩信依次行计,果然达成战略目的。从史料上看,李左车是韩信唯一的参谋,对韩信帮助极大。可以说,韩李组合,让刘邦心惊肉跳。所以,为了遏制韩信,刘邦就把李左车调到太子刘盈身边,让他辅佐太子。
试想一下,如果韩李组合继续存在,以李左车的精明,和韩信对李左车的言听计从,估计刘邦想要“玩弄”韩信,以及后来吕后萧何谋杀韩信,就存在很多变数了。当然,历史不能假设,韩信为人,未必能得到李左车的认同。毕竟,韩信死时,李左车也没有劝说和暗示。韩信被杀之后,李左车辞官隐居,扶危济困,广使恩德,被百姓尊为雹神。
让人遗憾的是,从寥寥几件事上可见,李左车智谋惊人,如果让他充分发挥,或许就能还历史一个奇迹。其实,古往今来,中国不缺能忍,缺的是发挥空间,李左车就是一个典型。更为难得的是,李左车为人谦虚,他留下了一句经典名言,即“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足见此人并不狂傲。这一名言可谓家喻户晓,却鲜有人知道是李左车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