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薛生白的评价是怎么样的?他是怎样一个人
薛生白是吴县人,也有称其为苏州人,盖当时吴县县治在苏州城内,南园俞家桥也在城内。称其为苏州人,是指地域所在,称其为吴县人,是行政辖区所在。但薛生白又在《医经原旨》、《周易粹义》等书中署“河东”。据《四库全书总目》解释,“河东”指郡望。郡望亦称望出,是该姓的发祥地,也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姓氏堂号。河东郡系薛氏世居之郡,其地为现在的山西省夏县一带,为当地所仰望的显贵家族。根据《姓氏考略》记载,黄帝的裔孙奚仲居于薛,历夏、商、周三朝,共64代为诸侯,周朝末年被楚国灭亡,子孙便以国名为姓。在姓氏下面加称郡望,是古人崇尚本家族、数典不忘祖的一种习惯称法。薛氏子薛中正(字不倚),孙薛寿鱼,曾孙薛东来,族孙薛承基,均传医业。
湿热病是外感热病中的—大类型,是由于既感受湿邪,又感受暑热之邪,则成湿温。也有由于湿邪久留伏而化热,成为湿热之邪交织,而为湿温者。这种病的发生,与季节有很密切的关系。在长夏初秋之际,气候溽暑,既热且湿,湿中生热,人处于这样的自然环境之中,身体虚弱者往往容易成病,而成湿温。湿温为病,既有湿邪,又有热邪。湿性黏滞,热性炎炽。二者相合,邪热由于湿邪的粘滞而难以消除,湿邪则由热邪的驰张而弥漫上下,致使病情十分严重。正如薛雪总结说:“夫热为天之气,湿为地之气。热得湿而愈炽,湿得热而愈横。湿热两分,其病轻而缓;湿热两合,其病重而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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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热病邪的侵犯途径和侵犯部位,不同于其他外感病。薛氏将湿热病的侵犯途径归纳为三个方面。一者,有少数病人邪气是从皮毛侵入。薛氏这—看法,不同于吴又可、叶天士的温邪上受的观点,只强调温邪从口鼻而入。二者,大多数患者,邪气是从口鼻而入。这一点又同于温病学家的观点,但又有所不同。盖温病则邪从口鼻而入,伤于心肺。而湿热病邪虽然也从口鼻而入,但所伤脏腑则主要在脾与胃。因为脾土属太阴,主湿而恶湿,湿邪最易伤脾。阳明胃为阳土之脏,水谷之海,主燥而恶燥,易于化火。因此,病变多在于此。其三,邪气从上而受,既不在脾,又不在胃,而是侵犯膜原。薛氏十分重视脾胃盛衰在湿热病发病过程中的作用,指出脾虚湿盛是湿热病产生的内因条件。
薛氏认为,湿热本证的主要表现为:始恶寒,后但热不寒,汗出胸痞,舌白或黄,口渴不引饮。湿热表证,薛氏将其分为三种,一为湿邪伤表,一为湿邪在肌肉,—为湿热侵及经络。所谓湿邪伤表者,是指湿邪阻遏于人体卫阳之表。可见恶寒、无汗、身重、头痛、胸痞、腰疼等表现。此时,当散在表之湿,故用藿香、香薷、羌活、苍术皮、薄荷、牛蒡子等。湿邪伤及阳明肌肉
薛生白,症见恶寒、发热、汗出、身重、关节痛、胸痞、腰痛等,治用滑石、大豆黄卷、茯苓皮、苍术皮、藿香叶、鲜荷叶、白通革、桔梗等。若湿邪侵入人体经络脉隧,见有四肢牵引拘急,甚则角弓反张、口噤等,宜用鲜地龙、秦艽、威灵仙、滑石、苍耳子、丝瓜络、海风藤、酒炒黄连等。若属湿邪偏盛于里,又分为不同情况。有湿滞阳明者,见有舌苔遍体白、口渴之象,宜用辛开之法,使上焦得通,津液得行,选用厚朴、草果、半夏、干菖蒲等。有湿困太阴者,见有恶寒,面黄、口不渴、神倦、四肢懒、脉沉弱、腹痛下利等,治宜温脾阳、化湿浊,药仿缩脾饮(缩砂仁、乌梅肉、煨草果、炙甘草、干葛、白扁豆)、大顺散(甘草、干姜、杏仁、干姜)、来复丹(硝石、硫黄、五灵脂、青皮、陈皮)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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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湿热阻遏膜原,见有寒热如疟的表现,可选用吴又可疏利膜原之法,仿达原饮,选用柴胡、厚朴、槟榔、草果、藿香、苍术、半夏、干菖蒲、六一散等。若湿热并重于里,见有舌尖红,舌根白苔,说明湿邪留滞,但渐化热,治疗则一方面化湿,一方面清热。而对于热邪偏盛于里者,则当以清热泄热为急务,辨明热邪在气、在营、在血之不同,而借助叶天士之法论治。若湿热充斥三焦,由于湿性粘滞,易阻遏气机,故宜从三焦分证施治。对于湿热阴伤者,薛氏选用鲜生地、芦根、生首乌、鲜稻根等品,既可复胃中津液,又可泄热祛邪。对于湿热阳虚者,比如,由于暑伤元气,使肺气不足,而见咳嗽,气短倦怠,口渴多汗,脉虚欲绝者,可用人参、麦冬、五味子等以益气生脉。若中气不足,使升降失常,症见病后数日,呕吐泄泻一时并至,脾气大虚,中气不支者,可选用生麦芽、莲子心、扁豆、苡仁、半夏、甘草、茯苓等温中健脾。总之,薛氏对湿热病的各种证型与临床变化,条分缕析,进行了很好的总结。
薛生白对湿热病的研究,突出了湿邪与热邪相合为病的特点,抓住了湿热二邪轻重不同的要害,并结合脏腑、三焦、表里等辨证方法,使之融为一体,解决了湿热病的证型辨析,有利于临床应用。在治疗上,虽然有温化、清泻、清热祛湿诸大法,同时又有补阳、益气、养阴、生津诸法的配伍,然其用药时时注意到清热不碍湿,祛湿不助热,扶正不碍祛邪,祛邪当注意扶正等方面。治疗不拘泥于固定成方,体现了湿热病治疗的特点,成为后世治疗湿热病的规矩,影响极其深远。